言論自由和轉型正義
我們都知道伏爾泰那句「我不同意你所說的,但我會捍衛到死你說話的權利。」(經網友指正,其實是伊夫林·比阿特麗斯·霍爾)。對於這樣的說法,心理分析理論家與哲學家齊傑克(Slavoj Žižek)提出了一件關於美國語言學家與哲學家杭士基(Noam Chomsky)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事來討論,那就是,杭士基如何地將伏爾泰的那句格言發揮到了極致。當時,他公開對出生於英國的法國學者羅伯特·福里森(Robert Faurisson)所出版的否認納粹對猶太人進行大屠殺的書辯護,聲稱Faurisson有出版這本書的權利,甚至自己還為這本書寫了跋。Chomsky的做法在一般來說,會被認為是反閃族主義。在現今的世界,否認猶太大屠殺(the Holocaust)不但本身被視為一種犯罪,甚至將其連受害者人數被描述成少於500萬都可能受到責難。
那麼,Žižek是在為Faurisson或是Chomsky的言論自由辯護嗎?
當然不是!
我們常聽一句拿來捍衛言論自由的話是「當人們開始焚書,最後就會把人燒死了」。但還有一種我們不得不戒慎恐懼的情況:要防止人們被燒死,就得先把那些書燒掉。
然後我們再回來看看現在約旦河西岸的情形。當我們看到已經那麼多年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衝突時,都不難理解巴勒斯坦的苦難所造成的阿拉伯國家對以色列的敵意。但為以色列辯護者,則會說是因為對於猶太大屠殺的回憶,而形成了現在的政治現實,而無視於前者是歐洲歷史右派對於現代化變革動力的抵抗,後者則是殖民主義的最後一章。
以色列一直以來所進行的政治手段,不但沒有形成轉型正義,反而褻瀆了整個猶太大屠殺以及對大屠殺的記憶。他們的做法是無情地操控,並且將他們的受害經驗工具化,用來合法化成他們現在的政治手段。
因此,奧斯威辛集中營(Auschwitz)的極端恐怖,並沒有讓那些受害的倖存者淨化為在對倫理上更為謹慎以對的主體,反而讓他們其中許多人失去了殘存的人性,反而變成了完全不顧他人感受的人,再也沒辦法進行任何公正客觀的倫理判斷。